自嗨型同人女

【五伏|ABO】被自己养大的小孩推倒了怎么办

·原著向ABO

·just a 小甜饼~

 ·又名《老同学大半夜把我喊到酒吧就是为了让我帮他解决感情问题真是烦死人了》

 

家入硝子被五条悟喊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她的公寓离高专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每次对方来拜访的时候总会抱怨耗费在路上的时间,指责家入将公寓买在这么远的地方的行为。


“离高专远一点可以忘掉一些令人讨厌的事情。”


她这么回答道。


“还不用看见老同学这张狂妄自大的脸。”


离公寓大概两个路口的地方有一家清吧,硝子原先并不爱喝酒,后来发现酒和烟一样是适合麻痹大脑的东西。搬出高专那天五条悟曾经和她一起来这里闲聊,对方不能喝酒,点了一杯果汁还往里面放了三块方糖。他们不太聊过去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聊,五条悟是个随性而为的家伙,聊天时的思维也跳跃得令人难以捉摸,家入一般只是在随意地应付或者否决老同学天马行空的脑回路。


不过最近五条的话题稍微变得有些有迹可循。


是因为那个孩子。


八年前五条悟收养了一个男孩,姓伏黑,却拥有着禅院的家传术式。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家入算其中一个,当她知道伏黑惠拥有十种影法术的时候曾向五条悟投去探寻的目光,对上了对方藏在墨镜之下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瞳。她瞬即明白这是五条悟掩藏在心底不想让他人窥探的事情其中之一,于是便与其保持一种缄默的默契。


她第一次从五条的口中听到伏黑惠的名字时,对方正在她的实验室抱怨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存在不喜欢糖果、玩具熊和游戏机的小孩。


那时候家入正在专心地摇晃试管,闻言差异地挑眉问道:“我可不记得你还有弟弟妹妹。”


“也不是弟弟妹妹啦!”五条悟趴在桌子上大叫,同时试图伸展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还踢倒了不少瓶瓶罐罐。


“再在我的实验室搞破坏就出去。”


“硝子,好无情~~~”果不其然听到了对方做作地拖着尾音的控诉声。


“说来话长,有人委托我照顾一个小鬼,总之五条悟现在正在绝赞保姆担当中!”


“真令人意外。”硝子跨过五条的腿走到桌前,“所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五条将自己的手机屏幕点亮递到家入眼前,屏幕里是一张小孩的照片——黑色的头发,翠绿色的眼睛,脸上用水笔画着猫咪胡须的图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五条的杰作),露出一副平静的、老气横秋的、与年龄不符的神情。


太像了,她想。家入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将最强的咒术师组合击败的没有咒力的男人,也是让五条悟突然觉醒,走到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的男人。即使家入并没有见过他本人,也从任务报告中见过他样子。


她看向五条悟,对方似乎并不想对此作出什么解释,只是继续抱怨道:“惠,看上去就是很难伺候的类型对吧!不管是给他带糖果还是卡带都没法让他笑一下,简直比我小时候还难讨好啊!”


“真没想到还有你会想要讨好别人的时候。”家入淡淡地说。她低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五条悟,从对方的眼睛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诧异神色。


“想要对方开心的话,至少得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吧。”


 


家入走进酒吧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让五条悟等别人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这个高大的银发男人端着一杯果汁躺在角落的沙发里,像一只在蜷缩在猫窝里的白色缅因,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沮丧气场。


“所以,又是伏黑君?”家入径直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来由。不久前日本各地发生了不明的诅咒时间,多人陷入沉睡,其中就包括了伏黑惠的姐姐,伏黑津美纪。五条悟还因为此事来找她帮忙,高层对此这起神秘事件也甚为看重,但最后仍然因为毫无进展而不了了之。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伏黑惠,更糟的是他那姗姗来迟的性别分化也与这般噩耗一同到来。那是一段长达一个月的、难捱的发情期。五条悟为了调查诅咒的源头在全境上下奔波,临走前找到了她,郑重其事地将伏黑惠交到了她的手里。


那时候她刚从高专回到家,五条悟站在公寓楼下倚着墙等她,苍白的灯光照亮他的脸庞,像在雕琢一座宁静的大理石塑像。不久后家入看到已经成为咒术师的伏黑惠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时,她忽然想起这一晚,发现那个自我而强大的男人此生为数不多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个少年。


家入去拜访伏黑惠的时候对方正暂居在五条悟于高专附近的居所。少年将屋内的窗帘都拉上,把夏日炽热的暑气和阳光同喧嚷的世界一同隔绝,只留下室内闷热的、粘腻而沉重的情热。她替少年打了一针抑制剂,又敷上冰袋,试图缓解随发情期而来的高热所带来的混沌和痛楚。少年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她完成这一切,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我,是悟让我来的。”她回答道,然后看见少年眨了眨眼,随即将视线移开,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怔。


“家入小姐……”他轻轻开口道,“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问吧,没关系。”


“家入小姐实怎么决定要走上现在的道路的?”


家入忽然停住了手。


“五条先生……很强。看着他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句话将她拉回了很多年前,脑海中掠过年轻时高专那些喧闹的夏天与冬天的影子,然后这些影子碎裂成时光的尘埃,从空中飘落,化作地面上的厚厚的灰尘。


“我没有决定要走上什么道路。”她回答道。


“只是觉得有很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即使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完成它们。”


“当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你忽然发现这个世界有很多力不能及的东西,眼前有很多道路,但好像每一条都不属于你。”


“我没有去决定哪一条路,伏黑君。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屋内陷入了寂静,家入不确定这番话是否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启迪,他们本质都是在尘世间挣扎着前行的人。在姐姐突然遭受诅咒的时候突然分化成omega,长达一个月无法派上任何用场,只能看着监护人为自己奔波,这对谁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那时她还在担心五条要如何处理这孩子的心理问题,却在不久后看到少年开始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正式成了一名咒术师。



 

“猜对了,不愧是硝子。”五条悟闷声回道。


从他一反常态的声线,家入迅速意识到这次他确实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会是什么事呢?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曼哈顿了?”对方突然问道。


“好几年了。”家入回答,“你总是这样。”对身边的事情,有时很敏锐,有时却很钝感。


“强烈的感官刺激会让人找回活在真实世界的感觉。”她将酒杯放在桌上,“不聊我,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眯着眼打量她,然后向沙发里陷得更深。


“最近……”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惠好像在有意避开我。”


“是吗,你前几天不还在带他出任务吗?”


家入回忆到上次见到五条悟的时候,他刚带着伏黑从大阪回来,大概是要向上面提交任务报告,在高专的走廊同她擦肩而过。少年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在看见她时轻轻点头问好。家入停下脚步偏头去看他们的背影,伏黑惠比她印象中又长高了一些,但仍然身材纤细,在主要由强壮的alpha组成的咒术师们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那种避开。”五条悟烦躁地挠挠头,“他不会拒绝去祓除咒灵,但是他在避开我,你明白吗?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我都见不到他,他那个房间是黑洞吗?好像能吃人一样!”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家入无奈地叹气道,“毕竟你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保持距离是正常的。话说按照法律,alpha收养只差了13岁的omega根本就不合规吧。”


“别把我当做连这点都不知道的小鬼!”五条悟愤愤不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被信息素影响,这些根本无所谓,我还能帮惠度过他的发情期,还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吗?”


“何况他刚开始也没有拒绝我啊!”


家入的脑海里闪过伏黑惠的脸。真是辛苦你了,伏黑君。她想,这个人根本没有身为alpha的自觉。


她想起她曾走进夜蛾的办公室,五条悟站在夜蛾的办公桌前不着调地高谈阔论,而伏黑惠站在他的身后,安静地凝视着五条悟的背影。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她说不上来,她从那双翠绿的眼睛中看见了被封在冰层之下的,夹杂着尊敬、信任、依赖、踌躇、疏远和更多的无法言明的暧昧情感。站在如此强大的alpha身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五条悟会提供保护、指引和照顾,但其强大本身就是压力和距离感的来源,他好像永远不会为谁停留。


“你也是是时候好好反省自己了吧,悟。”她叹气道,“信息素不会影响你就没有问题了吗?真是这样你也不会大半夜还在这儿了。”


是这样吗?


五条悟看向家入,或者说透过家入看着更远的地方,她身后紫色、蓝色和红色的灯光融成一片暧昧而缱绻的混乱,映照着远处举杯闲谈的模糊人影。


津美纪沉睡之后,惠就从家中搬来和他住在了一起。那段漫长的发情期之后,对方中止了学业,正式登记成为了咒术师。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是个咒术的天才,而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十种影法术的术式。作为在战斗中处于劣势的omega,他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的努力,而这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


遇到处理低级咒灵的任务他会带上惠一起,其他时候对方则在家里研读咒术相关的专著,等他回来。今天高专放学后他像往常一样回到住所,惠在家中等他,提前热好晚饭。惠不擅长料理,他虽然会,但对于一个每天忙于拯救日本的人来说,花时间在料理上显然是一种奢侈,于是从楼下的餐厅订外送成了他们的日常。晚餐在以五条悟满嘴跑火车为主导的闲谈中进行,伏黑惠今天吃得格外的快,又或者,最近一个月来都是如此,在五条悟还在分享狗卷今天的恶作剧内容的时候,少年突然站起来说“我吃饱了”,然后将碗筷收拾到厨房,然后回到餐厅,嘱咐道“五条先生吃完了请叫我出来洗碗”。


在少年即将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时,五条悟拉住了他的手。


伏黑惠的手腕很细,他可以轻松将其握住。在一片清冷的宁静中,五条悟开口问道:“惠,你的发情期要到了吧?”


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松香味,像走在冬天被白雪覆盖的森林里,是伏黑惠信息素的味道。


他感觉到少年在轻轻颤抖,这份轻微的颤动从他们相触的肌肤传达到他的掌心。


太安静了,一切都太安静了,因此触觉变得格外清晰。


“……是,那又怎样?”伏黑惠答道。“这不关五条先生的事吧?”


“过来,我给你补一个临时标记,这样就用不着抑制剂了。”他拽着少年的手腕,试图将对方往自己怀里拉,却不料遭到了力度不大但坚定的抵抗。


“谢谢,但这次不用了。”


沉默片刻后,伏黑惠补充道:“以后也不麻烦您了。”


少年想要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却被他死死握住,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留下红痕。伏黑惠只好站在原地,在寒冷的寂静中等待五条悟的回应。


“惠,到底怎么回事?”片刻后他强忍着怒意开口,“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你是知道的,临时标记是最安全的方法,omega成为咒术师本来就不容易,你要在无意义的地方折损自己吗?”


从掌心传来的反抗停住了。


然后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变成一种响彻整个房间的悸动,五条悟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正在剧烈地颤抖,他错愕地抬眼看去,伏黑惠低着头咬着牙,眼眶泛红,翠绿的眼睛泛起水雾,像是在暴雨中波涛涌涌的湖面,将青山的倒影搅动成混沌一片。


在他还在大脑宕机时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后脑勺好像狠狠地磕在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伏黑惠的脸就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此时五条悟才反应过来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摔到地上,少年抓住他的衣领骑在他的身上,苍白的手背泛着不自然的红色,能看见跳起的纤细的青色血管。


“你根本就不明白!”


少年声嘶力竭道。


他的嗓音沙哑,好像极度用力因此过刚而折,像被暴风雪席卷而过的土地尽是断壁残垣。


“不要再做让人容易误解的事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这样的话,我会有不切实际的希望的啊……”


明明知道这不应该,这不可能,这根本做不到。


却希望着。


希望能成为你的助力,希望能追上你的脚步,希望能走到你的身边,希望能被你的味道填满,希望能够被你占有。


希望能够将你占有。


此刻打在手背上的湿润触感,是眼泪吗?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伏黑惠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松开五条悟的衣领,从他身上站起来。


“如果五条先生不想见到我的话,就这样离开也可以。”


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五条悟躺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刚刚摔在地上的那次冲击带来的阵痛还没有消去。


更重要的是……


脸颊上还有少年的眼泪留下的湿润触感。


这可怎么办啊……


他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这番动静搞的满地狼藉,起身走出了门。



 

“所以你就落荒而逃了?”


家入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五条悟抱着手里的饮料委屈道。


“但事实就是如此。”家入冷漠地指出。


“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她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玻璃酒杯。


“啊?”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啊……”家入头痛地看着眼前这个无辜地眨着眼的男人,该死,全球特供的六眼就算了,他的睫毛怎么还这么长,“你对伏黑君到底是怎么想的?”


五条悟陷入了沉默,他安静地抱着玻璃杯蜷缩在沙发里,过高的身高使他在这个相比之下实在有些小的沙发里显得有些局促。


“那种想法,不应该有,也绝不允许有的吧,毕竟我可是成年人啊。”他冷淡地开口道。


“既然如此就该给伏黑君换个监——”


“但是。”他打断了家入没有说出口的那个词,“我希望他能好好地长大,变得成熟,也要变强,变得比我还要强。”


“这不是作为咒术师、作为老师的五条悟的想法,而是作为五条悟这个人本身的愿望。”


他抬眼凝视着家入,那双蓝色的眼睛,像辽阔无际的大海一般,藏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不过——”


五条悟忽然伸手抹了抹脸,认命地叹了口气。


“那时候真的有被吓到啊……”


“伏黑君也忍耐了很久啊。”


“惠要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连我都有点不忍心了。”他用手臂挡着眼睛说,“但是不行啊,硝子,现在还不行啊,你知道的吧。”


“如果不是今晚,我大概也不会发现吧。”


用手臂遮住双眼时,即使是六眼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但脑海里却浮现了一双碧绿的、湿润的眼睛。


“但是现在还不行。”



 

伏黑惠接到电话匆匆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五条悟大型犬一样趴在家入硝子的身上手舞足蹈,还喃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而家入满脸嫌弃的神情。


“辛苦您了,家入小姐。”伏黑惠将自己的监护人从对方手里接过来,立刻感到肩上增加了一份沉重的压力,五条悟的头发在颈边不安分地蹭来蹭去,整个人向外辐射着热量。


“五条先生他……”


“他喝醉了。”家入无语道,“把果醋当作果汁喝了,但是喝果醋能醉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个人也不是毫无弱点啊。”她总结道,“可别让诅咒师们知道了。”


噗。


“你笑了啊。”


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伏黑惠赶紧捂住嘴,在家入意味不明的微笑中将五条悟搬上了车,然后再次道谢后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伊地知先生,这么晚还麻烦您。”


“不用这样,我能理解伏黑君,跟在五条先生身边很辛苦吧。”伊地知打着方向盘回道。


“也没有。”


伏黑惠回道,偏头看向靠着自己肩仿佛睡着了的五条悟,难得安静得如此乖巧,像一个餍足的孩童。


“能在五条先生的身边,是我的幸运。”


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惠。”


“啊,我在。”


“抱我。”


“哈?”


醉酒的人都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醒来就会忘了吧……


然后记起来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讨厌的吧,对自己的监护人有非分之想的自己,还这样无理取闹的自己。


五条先生只是自己的恩人,也是很多人的恩人,是最强大的咒术师。


向往着不能被任何人独占的人的自己,得到了不可能获得回应的痛苦。


如果这份痛苦就是拥有这份感情的代价,那么能在这个时候看到不一样的五条先生,是否是上天怜悯而赐予的片刻慰藉呢?


“好。”


少年侧身抱住了自己的监护人。对方炽热的呼吸在颈边吹拂,裹挟着海风的味道,唤醒了沉睡在身体里的燥热,但是很温暖,很舒服。


“惠。”


“可以多索求一点的哦,对我。”


“我会等你的。”


他听见男人的呢喃。


“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的。”


“所以要快点长大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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